下没有这样的事儿。”只他话虽说得强硬,眼神却有些躲闪。
万春楼的管事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忙凑上去在他耳边嘀咕道:“哥们儿,好汉不吃眼前亏,若真的打死了人,只怕你也得折在里头,为了那么个水性杨花的婆娘不值得。如今已将人打了一顿出了气,再要些银子赔偿也就是了。”那大汉似真是个空有蛮力无脑子的人,想了一会儿,竟然应了。
管事忙又点头哈腰地向樊诏赔礼,把话一说,樊诏让先前那小厮扶起樊明仁,黑着脸在怀中掏了半天,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那大汉却不干了:“老子婆娘就值这么点儿?可见你们不是诚心的,那就衙门里见吧!”说着上前用薄被将一直在哭的妇人包了起来,抬腿就要往外头走。
开青楼的最怕遇上这种官司是非,樊诏身上还有官位,也不想闹的满城皆知,最终,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凑了八百两,那大汉才抱着老婆骂骂咧咧的走了,把樊诏肉疼得不行。要知道,当初樊克之分家之时,只允他们带走了私产,侯府的永业田和产业可是半点没摸着,这八百两实在不是笔小数目。
万春楼可是消息最灵通的地儿,还不到半上午,整个京城都晓得永宁侯府二房的大爷逛窑子睡人家婆娘被抓了个正行,还是遇上同逛一处场子的自己爹才被赎了出来。林氏如何撒泼吵闹楚蓁不知,樊克之可是难得中午回了将军府,神采奕奕的。
“蓁儿可真厉害!”他搂着楚蓁躺在凉席上,时不时侧身亲亲她的耳鬓,心里欢喜地不行。
“谁叫他们三番四次的惹我来着?”楚蓁凤眼一嗔,笑容狡黠,拉着樊克之的右手为他按摩。
俩夫妻偷得浮生半日闲,腻腻歪歪地说着话,可怜了扮成莽夫去万春楼捉奸的丁从义,自打他从青楼里出来,碧春总是一见他就躲,他一凑近就皱着鼻子说难闻,把丁从义急得恨不得刷下三层皮来。
楚蓁揉着揉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凤眼微张好奇道:“元哥哥,我那日忘了问了,你是如何让二房几乎净身出户的?”林氏暗害楚蓁的那些证据固然有力,却也不足以能让二房连侯府公中的产业都分不到。
樊克之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眼皮有些沉:“不过是将几年前二叔暗地里通过定远将军府在我军中捣乱的信件截了下来。”楚蓁登时坐了起来,长眉敛起,杀气腾腾:“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原来他们那么早就盘算着害你了,我真该再狠一点的!”
樊克之最爱的,便是她这样全心全意想着自己的模样,他伸手扶着楚蓁嫣红的唇瓣,眼睛里闪烁着笑意:“你的夫君命硬,哪儿能让他们那么轻易就得手?”楚蓁伸手握住,突然觉得实在是好中意眼前之人,俯身在樊克之的唇上亲了一口,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找个什么法子,让那一家子彻底地翻不起浪来。
樊克之迷迷糊糊地,却还记得自己截到那些信时的心情,即使樊诏夫妻自小就对自己冷眼相待,自己也从未想过他们会害自己。一家人,总归打断骨头连着筋,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直到岳麒将那些信铺在自己眼前,自己才晓得二叔竟然找人在粮草中做手脚,不然以自己当时的兵力,突厥一战不会那样艰难。
他不后悔将那些信给祖父看,怀中之人比自己的命还紧要,谁刚伤害她,就要有被自己报复的准备。睡过去之前,他唯一想的是,绝对不能再心软了,下回若二房再敢生事,也只有送他们下地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老王躺枪,哈哈哈
第52章 洪水
景泰二十五年的夏季好像出奇的漫长,都已经八月里了,天儿还热得人懒懒的不想动,树上的蝉鸣也不像往年里那么热闹,时有时无的。往年到这时候,除了午间,早晚已开始凉爽了。老人们都说,怕是要有什么大事,旱魃要出来闹腾了。
京郊的几个县,尤其是山南东道、河东道,田地开始皲裂。靠河的地方勉强能浇田,不少地方的百姓喝水都困难。昭和帝在地方官刚上报尚书省之时,便派了太子前去视察农事,距今也有小半个月了。按理说,这样的事派诸王去就行,可得用的英王偏偏碰上梅贵妃大病一场得侍疾,从未出京的太子才在圣上近卫千牛卫的保护下迅速前往。
樊克之本是打算跟着的,可太子将他叫进东宫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便安安静静地待在京中。这阵子,英王频频入宫,除了侍奉母妃外,每日里都要去紫宸殿与圣上谈些实事要务,提了不少治旱的法子,顺带说些王妃所出的一儿一女的琐碎事。昭和帝倒是没有前些日子那样疲累了,与英王亲近了不少。
樊克之没怎么,东宫之人却都着急起来。太子在宫中之时,与圣上坐卧相处,比旁的皇子自然是更有父子之情。可现下,英王显见着越来越受宠爱,这短短时日,圣上已将尚书省下六部之中的四部给了英王掌管,中书令原本就是英王当年的老师。若不是圣上依旧天天召见皇太孙,考校他的功课,只怕太子妃韦氏的娘家靖北侯就先坐不住了。
顾皇后自太子出京后,便借口身子不适,再未出过清宁宫的大门,除了召顾家二房夫人进宫说说话,也没见过旁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