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光辉中，娜娜缓慢地走进了树林中，在雾气之后消失无踪。

苏箬思考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那个女人”原来是指姬遥莘。

除了风声和凛冽的杀意，她什么都感受不到；分明是夏天的清晨，她却冷得像掉入十二月的冰河之中。战况在胶着，苏箬能够感受到——不知道究竟是谁占上风，也不知道姬遥莘能撑多久。假设，万一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她能够按照姬遥莘吩咐，用幽冥令杀死她吗？

苏箬不出声地问道，应该怎么做。

那半只手迅速地钻入土壤，消失不见了。

苏箬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贫乏得可怜的运动细胞和格斗细胞全都被调动了起来。刀刃的角度没有把握好，将手掌从中砍断，像砍断一块松软的朽木。苏箬往旁边一滚，用膝盖支撑跪坐起来，高高举起匕首，准备将余下的残肢再度清除。

“不过去追吗？”苏箬问道。

那半只手迅速地钻入土壤，消失不见了。

姬遥莘在空地上缓慢地移动着脚步，每一步踩上潮湿的落叶时都发出有纸张质感的轻响。她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整理整齐，目光凝重，却不知正看向何方。苏箬望着她的背影，感到了悲哀。

姬遥莘将剑拔起来，黑色的土壤中渗出血。

冷静下来。苏箬对自己说着，这片树林虽然大，但是兜兜转转也走了好几遍，大致的方位还是有印象的。只要能冷静下来去想，就一定有办法，即使现在苏箬的能力还不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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