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打断了他,声音平直毫无起伏:“不需要。”
林炡表无奈:“他们也只听命办事……”
“!”
林炡眼神微动,嘴一张似乎想解释什么,但紧接着吴雩转身就往黑暗走去。
“喂,吴雩!”林炡追上前几步,因为声音提又咳了起来,但他也不介意,就这么一边咳嗽一边朗声笑:“我很喜欢你,哪天一起去喝酒吧!”
这次吴雩连头也没回:“喝你妹。”
林炡不由失笑,继而变成大笑,再抬头时那削瘦利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月光尽头。
哗啦一声热水洒,塑料浴帘上很快溅满了星星的水迹。
吴雩在水流中闭上眼睛,灯光透过薄薄的眼晕染满世界昏黄,熟悉的钝痛渐渐从背部肋骨攀爬直上脑髓,越南拳手那一记凶狠至极的过肩摔。虽然不至于折筋断骨,但要缓过来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
他毕竟已经不二十来岁能拼命的年纪了。
也许氤氲热气的作用,吴雩思绪有瞬间飘忽,从深黑混沌的潜意识中渐渐浮现一双凶狠血红的眼睛——刚才擂台上被勒住咽喉,拼死挣扎暴怒的越南人。
“打!打!”“越南佬!”“打死他!”
擂台周围彩灯晃得耀眼,疯狂欢呼声一浪过一浪。
“打!”“打死他!”“叛徒!”
昏暗刑房里,每一声球棍击碎骨骼,或头颅撞击石的闷响,都清晰得令人骨悚然。
“条子的走狗!”
“不说弄死他!”
“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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