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拿体检报告。”奶奶叹了气，“说跟起去吧，非让。”

体检这东西，老百姓都还没那个意识，只有在觉着身体有异常，才会想到去医院看看，等到那个时候多少都有毛病。

杨堪问，“您怎么啦？”

“…”奶奶顿，又，“膝盖疼，唤林放心，非要去医院看看，看完膝盖又了别的检查，这医院啊你去趟血，都让你走。”

杨堪本想着上街看看能能碰上允唤林，转头又找了个凳坐了来，说，“您可能吓唬唤林啊，就膝盖疼，别的方没啦？”

奶奶擦了擦手，正好也想和杨堪说说话，“那老人身上是这痛就是哪痛，反正说来说去都是风湿，给唤林说也没用啊，又是医。”

没等杨堪说话，奶奶话锋转，“你和小林和好啦？”

什么和和好的啊，俩本来就没吵架，可面对奶奶，杨堪还是没那么理直气壮，“哪敢跟吵啊，顶多算赏脸肯搭理了。”

这话说得特别委屈，叫奶奶听了都直，“唤林脾气是怪了，回头奶奶帮你说。”奶奶拍了拍杨堪的手背，“然这么大，也会就你个朋友，过交心的个也就够了。”

杨堪拖着凳朝奶奶坐得近些，奶奶比爸妈好说话，“奶奶，你也知唤林脾气怪，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得站在这边啊，然老给脸看。”

知自己孙是什么脾气，也知杨堪有多能迁就人，奶奶答应，“奶奶知，你俩要是真吵架，你也别惯着唤林那些毛病，话要说开了讲，别老让唤林藏着掖着的。”

“奶奶你也知，犟得跟什么样。”杨堪有告状的意思，“让跟说说，还瞪，以后可就说是奶奶说，再搭理，撬开的嘴，问到说话为止。”

也就在老太太面前逞威风，真当面对唤林的时候，指定什么样呢？奶奶也没揭穿杨堪，反而得越发灿烂，“行，你就说说的，别让讲话。”

店里声片，唤林走到巷便听到了，踌躇决，稍稍歪头能看到杨堪靠在玻璃柜前，大概是坐在板凳上，只了半个脑袋。

也知在和奶奶说些什么，唤林想想自己，太会说话，讨人喜，别说是和杨堪比了，就连街上那些油嘴滑都混混都比自己招人喜。

但无能还辜负了好多东西，要是能什么就好了，有什么是可以挽回，是能替奶奶完成的。

这与奶奶的病无关，哪怕可以治愈，奶奶的年纪也大了，唤林想抢在时间前头补偿。

很多时候允唤林和杨堪像是心有灵犀般，比如现在，杨堪意识张望，正好瞧见巷的允唤林。

立马从凳上站起来，朝唤林走去，“你回来了怎么啃声啊，站在哪吓唬谁呢？”

杨堪的手掌是温热的，连从医院带来都寒气，都能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