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时送葬的人,从航运大厅往江边走,杨堪家早就给渡打了招呼。
奶奶这辈没离开过小县城,最后这抔黄土也乘着她最熟悉的渡,横渡江水,埋葬在青山间。
最后铲泥土淋,街坊邻都番给老太太鞠躬上香,杨堪家关系更近些,都当是老太太是自家人,磕完头才起。
允诚跪在地上哭嚎,额头抵在地上,直没有抬起。
等街坊都上过香,杨堪陪着唤林跪磕头。
刻突然想到,船前,奶奶叫有机会带唤林去,多让着唤林,不由心头震。
这算不算是奶奶将唤林托付到手上,杨堪已经没办法从奶奶嘴里得到答案,也不需要去求证,无论是与不是,都会照顾唤林。
磕完头后,唤林跪得笔直,目光盯着墓碑上故显妣的字样,嗫嚅道,“爷爷,奶奶来陪你了…奶奶…唤林走了… ”
说完仰着头看着人群,逆光之看不清人影,唤林清了清嗓,“谢谢各位街坊来送我奶奶。”
鞭炮声旦响起,人就得大步往前走,不能回头,怕叫离世的人看到后不忍心离去。
山路狭窄,唤林和杨堪前后掉在队伍末尾,缓缓朝山走去。唤林觉得这段山路回时比来时难走,崎岖蜿蜒,上来趟不容易。
每步都轻柔无力,允唤林像是卸了的担,眼前赫然黑,膝盖酸软,顺势往地上倒去,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还听到杨堪惊慌的声音,“唤林!”
队伍赶紧停了来,杨堪妈回头摸了把唤林额头,焦虑道,“几天没吃饭休息了,没发烧,累的。”
转头又看到哭得糟心的允诚,杨堪妈这火爆脾气压都压不住,离了老太太的坟,她也懒得顾及允诚的面,“你有什么可哭的,唤林都没哭。”
邻居七嘴八的劝阻道,“算了,我们人都还没走远,叫老太太看到不。”
“什么事都交给个孩做。”杨堪妈说了两句觉得没用,索性不再管允诚,对杨堪道,“背唤林走吧。”
唤林再醒时透过窗看到皎洁的月,扭头阵晕眩,杨堪正坐在床边。
杨堪惊喜道,“醒了,我妈炖了锅汤,等会我叫我妹了端上来。”
唤林想要叫住杨堪,虽说饥辘辘,但食欲都提不上来。
杨堪做事向来利索,风风火火地去,喊了声杨芳,又重新回到房间,扶着允唤林坐起来。
“我怎么在你家?”唤林觉得这切都不太真实,没日没夜忙碌的这几天,觉不到累,这会儿心头的空虚,像是滚滚浪,能顷刻间,将唤林这艘驳冲个分裂。
“楼道太憋得慌了。”杨堪不敢说怕唤林回家没人照顾,岔开话题道,“我妈说得给你遍,除秽,除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