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琳的神色有些犹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能是什么理由。娘亲跟我说,她生了重病,二哥又帮着她一起骗我。我自然是信了。若不是我机灵,这次可就回不来了。”
苏皖想了想,这确实是姨母做的出来的事,“姨母叫你回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我了。怕这样说,我不肯回去,所以干脆编了个理由骗我回去呗。我一开始真以为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地赶回去,结果……算了,我娘一向这样子,做事从来不靠谱。”司慕琳回道,似乎对于穆宛这样骗她回去颇为不满。
苏皖出来,直接拍了她一脑袋,“有娘亲想着是幸福。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好好,阿皖,我说错了。不说这件事,我们赶紧出去吃饭才是正事。”司慕琳拉着苏皖就往外走。
司慕琳的步伐很快,苏皖只能勉强跟上,看她那样子,像是真的饿极了。
两人刚走到垂花门那儿,就碰上刘管家了。
“姑娘这是要出去?”刘管家问道。
苏皖点头,见着刘管家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于是便问道:“刘伯,这不是医书吗?这是父亲要的吗?”
刘管家将那本书递上前来,书很旧,表面都有些泛白,封面上写着“天下奇药”四个字。
“并不是,这书是一早有人送过来的,点名了要送给姑娘的。”
苏皖诧异地看了一眼那本书,“给我?”
“是的。老奴本想问是谁送的,可是那人放下书就跑了,这也没来得及问。”
苏皖闻言,觉得有些奇怪,就要结果书翻一翻。
谁知司慕琳一把拿过书,直接塞给了身后的之南,“之南,你先拿着。阿皖,我们先去吃饭,医书什么的,回来再看就是了。”
苏皖无法,也只能先把医书放在之南那儿了。
司慕琳一到街上,那眼睛就跟放了光似的。
苏皖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这才多久的功夫,她就已经一手冰糖葫芦一手糖人,臂上还挎着一袋栗子。就这样,她还嚷嚷着要吃鱼。
两人也没坐马车,顺着街道把去天信酒楼路上的小摊都逛了个遍。司慕琳也吃的满足了,两人才准备去酒楼。
只是还没进酒楼,司慕琳就被一人气到了。
酒楼旁,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正持着一把长鞭站在那儿。她的脚旁躺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衣衫褴褛,看起来像是一个小乞丐。
那女子衣裳不似寻常京城女子的装束,穿着像是骑装,但衣上又缀着些繁杂的饰物,一看就价值不菲。
长鞭落下,那小乞丐被打的一哆嗦,想要爬起来跑开,却又疼得起不来。
司慕琳一看到这情景,瞬间就炸了。
在那个女子还要落下第二鞭的时候,司慕琳直接冲了上去,狠狠拽住那根鞭子。
“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忍心下手,你还是人吗?”司慕琳怒气冲冲地说道,拽着鞭子不放。
苏皖走到旁边,谷雨将那孩子扶了起来。
孩子似乎疼得很厉害,刚刚被打的地方已经出血了。
苏皖看了一眼,发现那孩子身上还不知刚刚的那一处伤。
看来在她们来之前,这孩子就已经挨过一顿打了。
“你是谁?也敢拦我,给我放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那女子用了力气,想要将鞭子抽回来。听了这话的司慕琳更加气,哪里还会放开鞭子,“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能随便打人。你若是想打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是吗?”
那女子看着司慕琳,握着鞭子的手一步步收紧,眼中也有狠意浮现。
苏皖意识到不对,“阿琳,放开鞭子。”
苏皖话音刚落,司慕琳便觉得手中一痛,迅速放开鞭子。
只见那鞭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的倒刺,微微泛着银光。
苏皖看了一下司慕琳的手,见她手掌上只是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才放下心来。
若是刚刚她没有提醒阿琳,那女子直接将鞭子一抽,阿琳的手不废也得养上许久。
“不知姑娘是谁?为何要在东盛的土地上闹事?”苏皖问道。
比起咄咄逼人的司慕琳,此时的苏皖更像是一只无害的绵羊,没有什么加害力。
是以那女子也没提防她,“听好了,我叫楼炎月。是你们的陛下请来的客人。要是你们陛下知道你们就这样对待他的客人。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楼炎月,西凉的公主。最是娇蛮跋扈,一手鞭子使得极好。然为人心狠手辣,随身的鞭子已不知染了多少条人命。”
谢景临的话在苏皖耳边再次响起。
苏皖淡淡一笑,“原来是西凉的公主殿下。是我们失礼了,还望公主殿下莫怪。”
楼炎月嗤笑一声,似乎对苏皖这般听话的模样很不屑,“你知道就好。还不赶紧走开,别挡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