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他们手里掏银子,色令智昏,容易成事许多。”
阿福玩味儿地看着我:“东家怎懂得这许多?”
我知他的意思,我乃女子,怎懂这些旁门左道。
我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且进去吧,总不好比郡守还晚。”
大昭官员也是不能狎、妓的,但是如同其他所有的律法一样,只要不、举,就无人追究。京城或许还有御史监察百官,而在这边城,便无人管了。
既然请了郡守,便不会漏下其他官员,别驾、主簿功曹、贼曹掾等官员都在楼里等着我了。
上了二层,众位大人已在饮酒作乐,身边都陪着美貌的妓子,听着乐人的筝音。见我到了,纷纷拱手恭喜。
我还礼道:“不敢不敢,还多赖众位大人提携。”见我并未露狂妄姿态,众人脸色还算好看。我落座后,也有一名妓子相陪,替我斟酒,伺候我用些果子。阿福站在我身后,视线几乎要洞穿我。此前从未觉得他压迫感如此强烈。
一曲终了,郡守大人才姗姗来迟,一众人起身迎他,待他落座后,方又重新坐下,与郡守相熟的馥蕊姑娘已陪在了他身边。
郡守大人既然已到,重头戏就该上了,楼里姑娘们在众大人期待的眼光下鱼贯而入,跳起了远近知名的异族舞,身着胡裙,露着腰、肢的姑娘们不停地旋转着,伴着胡曲、陈酒,看醉了大人们的眼。
胡舞结束,气氛正酣,我故作愁容道:“昔日佛祖托梦,让我襄助流民,助其活命,今幸得郡守大人赏识,封我‘安民功曹’,然在下家无巨资,又无族亲可靠,空有一身佛力,也难保流民不受饥寒之苦。愁煞我也。”
郡守不发话,三位族长也是老狐狸,我在心中暗骂,手里却悄悄给了旁边这位姑娘暗示,只见她用小刀削着果子,却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我微讶一声,连忙举起她的柔夷,说道:“怎会如此不小心。”
遂举佛力于掌,轻抚伤处,只见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消失无踪。
这一幕在众位大人眼前发生,即使之前听过佛子传言,却并不相信之人,此刻也不得不信,我有几分神力。
时族的新任族长先开了口:“葛大人既有难处,需要我等做些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与时族关系较好的官员也纷纷点头,说道:“极是极是。”
我便笑着说道:“得时族长应允,我便少不得腆着脸求助众位大人了!”
“流民有两千之众,现在开始垦荒,粮食成熟也在四个月后,乃需两千石谷粮,另银绢若干。”
时族族长倒是很干脆,回我道:“葛大人仁德,我等也不能做那无义之人,时族供粮两百石,银百两。”
我当即举杯道:“族长真乃大善之人!”
杯盏落下,土官郡官纷纷解囊。
第27章 雨夜
募粮的试探结果比我想的好,不知是他们以为我得了郡守的授意,还是说看到佛力有治病奇效与我结一个善缘,总之,或多或少都捐了钱粮,可是仍是不足。
粮得了一千二百石,银绢得了六百多两。或可撑三月之久。我专门在城外赁了个院子,建了几大间房,买了仆役专门看守粮黍银两则交与了绿竹。
绿竹越来越有主母的架势,府里的账目清清楚楚,将银两与她,每笔支出都有去路。
另一厢,流民已经购齐了农具,开始垦荒了,只是耕牛昂贵,一共也就买了三头,轮换着用,农人爱惜耕牛,节省畜力,大多还是人力犁田。每次出了城门到郊外,就能看见一些衣衫破破烂烂的男女老幼,三人一组,两人用绳子背在肩膀上,拉着犁往前走,一人在后,将犁深深压入土地中,推着犁向前。
一日下来,肩膀必是红肿的,用力太过还会破皮溃烂。这些流民的反应是垫上一些破布,继续犁地,不肯休息,不愿浪费一点功夫。
流浪、缺衣少吃、无家无业,让他们生活在深深的恐惧中,好不容易日子安定了,只想拼尽全力获得收成。
我看到此种情形,会开了方子,让小鱼小虾买了药材,我自己做些活血化瘀的膏药,让阿福送与村人。
流民在一片杂木林旁边建了群屋,围了篱笆,成了村落。起名望北村,以记住自己的来历,记住自己的根。
望北村里,霍是大姓,里正、三老等都是霍姓人。啬夫、游徼等出自旁姓。如今,我让霍凌选人,他倒也没有徇私,并未全部选自霍姓人,而是认真考虑过每个人的能力和性情。
村落建成后,开垦出来的田地便要丈量、标出天界线、在官衙做登记……等工作。需要有人帮村民们完成。
霍凌找来村里五位识字的人。心胸狭窄易与人起冲突的、做事不公允的、私心较重的等人均被刷掉。只余这五位能力与品行都十分过硬,发与叉尺,令其丈量各户开垦出的土地,测量清楚后,标注田界,登记造册,在官衙备案。
我又额外请了账房先生,每月按丁口数发一次粮。每次有霍凌和阿福坐镇,倒是无人敢抢夺黍稻。
分完后,我上前高声说道:“钱粮不足,恐不能支撑四月之久,还望诸位多多种粮种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