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也送来了。
“喝点粥胃会舒服一些。”秦周先端起一碗粥放到顾萋萋面前,这才开始吃自己那碗。
粥熬得很好,米粒似融未融,充分吸收了鸡汤的鲜味,吃在顾萋萋嘴里却味如嚼蜡。她现在满心想着秦周会怎么让她负责,哪里有胃口吃饭,就是佛跳墙放面前,也引不起半点兴趣。
头上悬着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刀,这太煎熬了。
顾萋萋心一横,早死早超生,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秦周的视线:“事已至此,说吧,你想怎么办?”
反正她孤家寡人一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么一想,顾萋萋坦然了。
被她这视死如归的架势感染,气氛一下沉重起来。
秦周放下纸巾,往后一靠,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让我想想啊……论钱财,我比你多,论事业你也插不上手,这可怎么办呢,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不对,还有一样东西我没有。”
虽然这是事实,可这样直白说出来,依然很伤人。
顾萋萋被打击得一塌糊涂,顺着他的话说:“什么?”
秦周音调一高:“妻子。”
“……你,你说什么?”
顾萋萋觉得她幻听了,然而秦周接下来的话让她发现不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出问题的是秦周。
因为秦周说:“我现在只缺个妻子,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结婚吧,没什么能比在一起更负责的好办法了。”
顾萋萋震惊得无以复加:“你疯了。”
秦周:“即便抛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谈,我知道你一直想还我人情,所以才会那么拼命帮我喝酒,可你当年欠我的,只是一顿酒吗?古时候有句话叫做‘身无长物,唯有以身相许’,我想,这也是你唯一可以报答我的方式。 ”
他从容不迫地抛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所以萋萋,我们结婚吧。”
顾萋萋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不过是良心不安,所以过来看看,谁知道从她到C市那一刻起,事态就偏离了预期轨道,最终全然失控——
最后把人看到床上不说,还要结婚!?
顾萋萋不知道怎么离开酒店的,等停下来已经身处步行街。
周围人来人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无章,却都进不了她耳里,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两句话:
秦周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结婚,那是负责吗?那是终极大礼包砸到她头上啊!
就在顾萋萋被秦周弄得魂不守舍时,兜里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她第一反应就是秦周打来的,浑身一僵。
她想只要她不接,秦周就不会再打了。结果秦周一反常态,不停的打,她只好拿出手机,准备关机。她不晓得用什么态度和秦周相处,就算身份证被没收不能离开C市,至少可以选择不和他面对面。
拿出手机才发现电话不是秦周打来的,屏幕上一连串数字,头三位她再熟悉不过,是她老家的区号。
她疑惑的接起来,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蹭地从椅子上坐起来,花颜失色:“你说什么?”
*
秦周抛出终极杀手锏,含笑看着顾萋萋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起身去追,慢条斯理吃过早饭,去了学校。
不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一张一弛才是钓鱼之道。
以他对顾萋萋的了解,今天他是别想见到人了,肯定会躲他一整天。他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到学校办理没完成的手续,过两天好和顾萋萋一起回Z市。
要交接的事实在太多,主要是一些实验项目,纷繁杂乱。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秦周的心情,他脑子里满是夫妻双双把家还的美景,眼底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喜事,怪不得古人要把洞房花初叫做小登科,看你这样子,就是项目全都通过,都不会这么高兴吧。”
他跟了秦周几年,还没见他这么喜形于色过,看得李维宁忍不住感慨。
秦周稍稍敛了笑意,轻咳两声:“哪里哪里。”
昨天秦周走后,苏珏和陈宇斌聊起他和顾萋萋,李维宁这才知道两人的渊源,由衷为他高兴:“师兄,恭喜你抱得美人归,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周这次大方接受了他的祝福,看天色晚了,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拿出抽屉里放了几年的大信封:“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不清楚的给我打电话。”
李维宁点点头:“好。”
秦周见还看着自己,主动问道:“怎么了?”
李维宁指指他手上的信封:“放在这里,我帮你寄吧。”
秦周闻言,眼里笑意加深,他摇摇头:“谢谢,不用了,这是我要亲自交给本人的。”
里面是本毕业证,顾萋萋的。
他曾问过顾萋萋,半工半读那么辛苦,为什么没放弃学业。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