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站在旁，闭起了眼睛，无声轻叹。

第27章 劫后余生

祝云璟再醒来时已经换了地方，身上盖着绣工细的丝被，目便雕的床柱，远处摆了张绣着鸟的大屏风，隔开了外间。卧房之布置得十分致典雅，虽远如东宫奢华，却比面漏风的冷宫要好得多。

祝云璟有须臾的恍惚，抬手按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无意识地呻吟声，守在外头的人闻声进来看了看，又快步退了去，大概去与人禀报去了。

片刻之后，房门开阖的声音再次响起，贺怀翎的身影从屏风外头转了进来，祝云璟正望过去，目对上，个茫然知所措，个关切加掩饰。

随贺怀翎块进来的还有个提着诊箱的大夫，贺怀翎对人很客气：“麻烦了。”

大夫了头，在床边坐，手指搭上了祝云璟的手腕，祝云璟难堪地别过头，闭起了眼睛。

贺怀翎见他这般，眸色沉了沉，安静地等了片刻，才小声问大夫：“如何？”

“脉象已经平稳了，他的余药应该都清了，对他的身子会有太大影响，只腹胎儿有些弱，但无大碍，待我开个方子，以后每日按时喝药，问题大。”

贺怀翎看祝云璟眼，又问：“光吃药能行吗？”

“主要还得补，过他身子虚，能补太过了，须得慢慢来。”

贺怀翎与人了谢，大夫退去后房的气氛变得愈加沉闷，相对无言许久，贺怀翎才先开了，主动说起了这日发生的事：“陛命人给寻了块清静的地方葬，切从简，我在刑死囚牢里找了个身量与差多的囚犯，易容成的模样，在被送宫葬时把替换了来。”

皇帝到底还没舍得把儿子的尸身丢去乱葬岗，给了祝云璟死后个安身的地方，也最后的面，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祝云璟撑着身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冷淡看着贺怀翎：“易容？”

“嗯，北夷人擅的伎俩，易容成另个人的模样能有七八分相似，过人死之后相貌本就有异，也会有人仔细查验，便糊了过去。”

“侯爷有心了。”祝云璟语气淡淡，并无多少感激之意。

贺怀翎也与他计较：“还有京南大营的徐兵，已经被抄家了。”

“他与谢崇明有染，陛早就想找由头料理他了。”祝云璟麻木，“祝云珣他当上太子了？”

“没有么快，自被废之后朝确实有声音怂恿陛立他，但陛并未表态，而且因为的事，陛又大病了场，至未起身。”

祝云璟心酸涩，想问他父皇怎么了，又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资格。

“陛无事，休养段时日就能痊愈，”贺怀翎似悉了祝云璟的心思，小声说与他听，“别担心。”

“我担心有用吗？也没人稀罕，”祝云璟哂然，“……若最后陛立的人祝云珣，他竹篮打水场空了？”

“应当至于，他眼最合适的，除非陛现在想再立太子。”虽然看皇帝的意思，很大可能暂时会立太子。

“呵。”

贺怀翎踟蹰须臾，又将之前查得的王九的事说了来，祝云璟神色变，似乎并意外：“这个月直只有他人能近身伺候我，日本就他把陛引来东宫，又他故意打碎了个瓶，他还刻意在狱畏罪自杀，他做的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与他主仆场，这么多年我自认待他薄，他却为了个相干的人背叛我，过我识人明瞎了眼罢了。”

“……人也能说相干的人，王九的师父待他恩重如山，他小时候刚进宫时吃了很多苦，差活来，他师父救了他，也他师父帮他打他才能进东宫伺候，他受他师父临终所托，想要帮他师父保住唯的，在忠和义之间选择了后者，也算人之常。”

“所以他就可以背主吗？！”祝云璟忿，“我亏待过他吗？前年他重病被撵去别宫等死，还我特地派人给他送药他才有命苟活来，他就这么回报我的？！”

贺怀翎叹气：“殿，只知在上地与人施恩，却从来清楚头的人真正需要的什么，知被撵去别宫的人在里过的什么日子吗？王九从前跟着知得罪了多少人，去了别宫等死，头些人哪里会放过他，多得人趁机落井石踩上脚，送过去的药本送到他手上，反让人愈加嫉恨他，也没有再派人去过问过，他师父多方给他打，他才能有命再回东宫。”

“我给他送药还送错了吗？！所以现在想说我被废被赐死都我活该？！我自作孽可活，我得人心就合该受这样的冤屈？！”

祝云璟气红了眼睛，贺怀翎放缓了声音劝他：“别生气了，我没有要教训的意思，确实得人心，但比起祝云珣的无所用其极，这样坦坦荡荡的反而好些。”